中共上海市委老干部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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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国资委离休干部 王湘
我今年101岁了。我家是四代贫农,我祖母是父亲十三岁时去世的,祖父是父亲十四岁时去世的,父亲成了孤儿。姑妈十二岁时给人家做童养媳。父亲去苏北(盐城)古镇一家烟店学徒七年,二十一岁时由他的姑妈操办娶了我的母亲姚氏。由于我父亲在苏北学徒,家中的土地被父亲的叔叔伯伯侵占,我母亲靠父亲很少的工钱和绣花赚点钱维持着最低生活。父母共生了八个子女,只活了三个,有的是病死的,有的是饿死的。我哥哥学徒时被老板打成了聋子,姐姐未读过一天书,帮助妈妈绣花种田,父亲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,让我读了四年幼小、二年私塾,我成为家里有文化的人。1934年经人介绍去苏北如皋县加力镇吴顺昌店里学徒。加力镇是一个乡村小镇,吴顺昌是一个综合商店,经营杂货和糕点。所谓学徒是既无报酬又无自由,实际是奴仆,真是“眼睛一瞪,忙到二更”,每天工作十多小时,由于超强度的劳动和精神压力大,当时认为:现在吃得苦中苦,今后方能成为人上人的错误思想指导,忍受着痛苦结果身体患病。老板怕我死在他店中,不但不给我医治,反而派人把我送回家,并告诉我:现在经营不好,请你“另谋高就”辞退了我。这对我打击很大,真是雪上加霜。病愈后,1936年我到上海,姐夫与人合伙开了一个小手工作坊,专门做些小商品,初到上海看到外滩高楼大厦,南京路繁华的车水马龙景象使我精神一振,可是慢慢地看上海分为英法美租界,看到红头阿三任意欺侮老百姓,看到外国巡捕随意拘捕中国老百姓,看到黄浦江挂着外国旗号兵舰,看到马路上妓女拉客,晚上灯红酒绿,再看看中国老城区许多棚户,鸦片烟馆乌烟瘴气心中不是味道。为什么在中国的土地上任凭外国人欺负老百姓,使我感到了耻辱,伤了我自尊心。
1938年,“813”日本侵略上海迫使我姐姐一家回乡。为了生活我摆地摊做小贩,挑着担子到各村去叫卖,以维持最低生活。1938年我参加民兵基干队和新四军攻打日本鬼子据点。我们用铁撬将铁轨拆下丢到河浜里,将枕木烧掉,把电话线剪断,把电线杆烧掉,破坏公路桥梁,晚上偷偷到据点贴标语撒传单。这时我认识了我们区长赵文豹,他穿着草鞋,指挥我们破坏敌人防务设施,一齐扛枕木和铁轨,使我惊奇怎么新四军当官的与国民党当官的不一样。国民党平时对老百姓盛气凌人,欺压老百姓,当鬼子一来他们比兔子都跑得快。当时区委书记戴英找我谈话:我们结拜兄弟好吗?我说:你是书记,开什么玩笑,我是一个民兵普通队员,那怎么行?他问我新四军好不好,我说:好,新四军打鬼子不欺侮老百姓,没有架子。他又问我:新四军为什么这样好?我回答不上。他说:新四军是共产党领导的人民队伍,共产党是为穷人服务的,你愿不愿参加共产党?我说:共产党是为劳苦大众服务的,我也是穷人我愿意参加。他给我一张入党志愿书,要我回家填好,要保密,不能给外人知道,连自己父母兄弟亲朋好友都不能说,被敌人知道要杀头的。我将入党志愿书填好交给戴英同志,不久县委组织部周忠找我谈话,他从国际与国内斗阵形势,到共产党的性质、纪律、任务等谈了半个多小时,真是听他一席话胜读十年书,使我眼睛一亮,受到一次深刻的教育。他的谈话就表示批准我参加中国共产党,成为一个共产党战士,我仍由戴英同志单线领导,使我走上革命道路,终身难忘。今年是我参加中国共产党七十六年纪念日,七十六年来始终未忘记一个共产党员应尽义务。
发布日期:2018-08-29 21:46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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