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祖昌:回乡务农的老将军
发布时间:2019-07-31点击数:14015

甘祖昌,1905年3月出生,江西莲花人。1926年参加村农民协会,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,1928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。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,荣获八一勋章、独立自由勋章、解放勋章等。甘祖昌曾任新疆军区后勤部部长,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,甘祖昌的头部曾经三次受过重伤。严重的脑震荡后遗症使他不能继续做领导工作,但是他放弃到条件比较好的地方去长期休养,而是毅然向组织要求回到家乡当农民。

甘祖昌

“我是回来种田的,不是来当官做老爷”

1957年,经过党组织的批准,甘祖昌带着全家回到了阔别二十多年的家乡——江西省莲花县坊楼公社沿背大队,踏上了新的征程。

甘祖昌一到家乡,就向党支部报到,说:“我到农村落户来了,和同志们一起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。”第二天,他到商店买了几只大粪筐,第三天清早就打着赤脚,穿着黑布衫,背着大粪筐在湿漉漉的田埂上拾粪。从那以后,除了生病、外出开会以外,他几乎天天和社员一起,参加集体生产劳动。社员们关心地说:“老部长,过去你为革命吃了那么多苦,现在身体又不好,就不要和我们一样干了,指点指点就行啦。”甘祖昌笑着说:“我是回来种田的,不是来当官做老爷,怎能不劳动?”

为了改变农村的落后面貌,甘祖昌像当年打仗一样地豁出命来干。沿背大队是个山穷土瘦的地方,全大队三分之一的土地是冷浆田,产量低。甘祖昌带领社员群众详细地察看了60多亩冷浆田,开了20多次调查会,找到了改造这种田的途径。在大队党支部的领导下,他们在数九寒天便展开了改造冷浆田的战斗。他每天第一个来到田头,带领社员跳进结着一层薄冰的冷浆田打木桩,筑篱笆,捞稀泥,开沟排水。他们连续奋战五个冬春,把全大队的冷浆田全部改造成了大寨田,亩产量提高两倍以上。县里在沿背大队召开现场会,总结推广他们的经验,全县掀起了改造冷浆田的热潮。

坊楼公社有条沿江河,两岸却有不少“望天丘”,年年遭旱灾。为了改变这种状况,甘祖昌又爬山越岭,亲自去勘测、调查,提出了拦河筑陂的计划,并且在公社党委领导下同社员群众一道投入施工战斗。工地附近没有公路,水泥、钢筋等物资不能用车子运进去。甘祖昌组织几十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成立突击队,并鼓励他们说:“过去我们开发南泥湾,耕田没有牛用人拉;现在,汽车开不进来,我们还有双肩嘛!”他喊了声“跟我来!”就领着大家扛的扛,挑的挑,沿着崎岖的山路,把物资从七里外的地方运进了工地。炸药不够,甘祖昌就带领大家拆旧墙,熬土硝;土箕坏了自己修;钢钎坏了自己打。多少个清冷的早晨,他第一个来到工地;多少个北风呼啸的夜晚,他和社员一起挑灯夜战。五个月后,一座蓄水量五百五十万立方米的江山陂建成了,四十三里的水渠也同时完工了,五千多亩土地得到灌溉,“望天丘”变成了旱涝保收田。

十几年来,全公社先后建起了江山陂、快省陂、峙垄陂、马家坳水库、龙潭水库等水利工程,旱涝保收面积由百分之二十五提高到百分之七十五以上。不毛之地的红壤岗长出了绿油油的庄稼,低产的冷浆田变成了粮棉高产的丰收坂。公社还兴建了十二个小型水电站,队队都用上了电灯,农副产品加工也都用上了电力。一谈起这些变化,社员们都称赞甘祖昌是社会主义建设的“顶梁柱”。

“要挑老红军的担子,不能摆老干部的架子”

甘祖昌南征北战几十年,从不居功自傲。他常说:“要挑老红军的担子,不能摆老干部的架子。”他回乡以后,很长一段时间,都是同他两个弟弟家挤在一栋房子里住。有关部门按照国家规定多次要拨款给他盖房子,他都谢绝了。村里的人说:“按照国家规定,给你盖房子是应该的嘛!”甘祖昌说:“国家规定可以给我盖房子,这是党的关怀。但是我们不应该追求这种特殊照顾。现在国家搞建设,用钱的地方很多,我家暂时能够住下就行。”后来,家里人口增加了,老房子实在挤不下,甘祖昌就带领全家老小,利用农闲时间自己动手打砖做瓦,盖起了一栋普通民房。省民政部门的一位负责同志到他家,见窗户没有装玻璃,提出要给他买玻璃装上,甘祖昌说:“窗户上装玻璃,在城市是大众化,在我们农村那就是‘小众化’了!”长期以来,他家的窗户和当地社员的一样,是用塑料薄膜蒙的。

甘祖昌回乡以来,一直保持着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。他吃的、穿的、住的都和普通社员一样,连抽烟也是用自己做的旱烟袋,抽的是自己种的烟叶。一年夏天,他出差到江西省东乡县。县委领导同志前来看望他,找遍了饭店的套间、单间、双人间,都没有找到,最后在一个普通的大房间里找到了他,和普通旅客住在一起。有一年三月中旬,他到北京开人大常委会议,穿的还是在新疆穿过的那身打了几处补钉的旧棉袄,带的还是那只旱烟袋。

甘祖昌回乡后,国家仍然给予他在部队时的工资待遇。他没有把这些钱看作是私有财产,花一分钱都要掂一掂分量。他说:“工资是国家给的,是劳动人民给的,我们只有把它用到革命事业上去的责任,没有丝毫挥霍浪费的权利。”他家有副帐钩坏了,他爱人说:“买副新的吧,只要几角钱。”甘祖昌说:“只要几角钱?几角钱可以买好几斤化肥,多打十几斤粮食。”他找了根铁丝,自己做了一副。甘祖昌有条毛线裤,是抗日战争时一位烈士生前送给他的,当时已经很旧了。甘祖昌穿着这条裤子,在南泥湾开过荒,在晋西北打过蒋匪帮,在新疆办过工厂。回乡以后,这条裤子又伴随他十几年,已烂得无法再用毛线补织,他就用布块缝上去,继续穿。甘祖昌自己这样节俭,可是,对支援发展集体经济,帮助社员解决生活困难,却十分慷慨。邻近的屋场大队兴修一个水库,资金不够,打算要国家贷款。甘祖昌知道后,便对屋场大队干部说:“不要向国家伸手,还是自力更生吧!”他主动拿出600元工资支援他们。屋场大队干部社员深受感动,立即发动群众自筹资金,克服困难,建起了水库。为了帮助集体兴修水利、购买化肥、添置农业机械、解决社员生活困难,十几年来,甘祖昌捐出的钱占了他工资总数的百分之八十以上。有人问甘祖昌:你有官不当,有福不享,有钱不花,到底图个啥?甘祖昌爽朗地回答:“我们干革命不是为了个人升官发财,不是推翻一个剥削阶级再培植一个新的特权阶层。我们干革命是为了消灭私有制,解放全人类,实现共产主义。”

订立家规:不能有老干部子女的优越感

甘祖昌的大儿子锦荣,子女比较多。他看到有的老人为子女造房子、置家具,很羡慕,便提出要父亲给他盖一栋新房。这件事,引起了甘祖昌的深思:我们老一辈人到底应该给后代留下什么?是留下一个安乐窝要他们去经营,还是留下无产阶级革命精神和光荣传统让他们去发扬光大?晚上,他把几个孩子都找来,同他们一起学习《为人民服务》。他教育孩子们:我只能给后代留下革命的传家宝,不能留下安乐窝。”他严肃地批评了大儿子,又给每个孩子发了劳动手册和生产工具,并和孩子一起,订了一条“家规”:虚心向贫下中农学习,人人参加集体生产劳动。

甘祖昌有3个子女在农村当普通社员。甘祖昌对他们言传身教,教育他们积极参加劳动,把青春献给农村,做一个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新型农民。

甘祖昌严格要求子女,要有老红军后代的革命责任感,不能有老干部子女的优越感。他坚决反对滥用党和人民给予的权力,也决不通过熟人关系“走后门”。1972年甘祖昌的大女儿平荣在吉安卫校学习,听说要征女兵,立刻给父亲写信,求他给征兵部门打个招呼。不料遭到了父亲的严厉批评:“我知道你右眼有毛病,不符合当兵条件,我们干部子女不准开后门搞特殊化!”而平荣因为在学校品学兼优被单位推荐参了军。甘祖昌得到消息感到会影响部队素质,打算给平荣所在部队写信让她退伍。正在这个时候平荣从部队来信,说她用左眼瞄准,打靶成绩达到优秀,并被选送参加全军射击表演赛,甘祖昌才改变了原来的打算,让她在部队锻炼。

1974年甘祖昌的小女儿公荣初中毕业了。班主任家访,说起农民生活水平提高了,都想让子女上高中。但县里高中名额有限,仅三分之一学生可以升学。甘祖昌听了立刻表态:“既然名额有限,就不要考虑公荣的升学问题了,让她回乡务农吧。”事后他耐心地向女儿解释说:“我8岁就开始劳动,你15岁,不算小了;我和你3个叔叔加起来才读6年书,你一人学了9年,也不算少了。你是干部子女,要吃苦在前,带头把农村建设好。”公荣在父亲的教导下,就留在农村参加劳动。后来由于踏实肯干,成绩突出,被组织推荐到工商银行当了一名储蓄员,并且成为“三八”红旗手、全国劳动模范。

1976年甘祖昌的爱人龚全珍从教育岗位离休。按照当时规定可由一个子女顶替。四女吉荣打算去学校“顶班”。但甘祖昌坚决反对。他说:“子女长大了应该自谋出路,不能躺在父母的功劳簿上吃老本。吉荣没读过师范,文化也不高,她能教书么?”以后,吉荣要去共大学习中医草药,征求甘祖昌的意见。他说:“学技术我同意,就是不能顶班!”吉荣后来终于成了一名合格的医药工作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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