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日谈 | 与上海的老党员们一起重温入党故事(第二期)

发布日期:2024-07-18

 【编者按】

 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3周年之际,市委老干部局与《新民晚报》“十日谈”栏目合作推出“我的入党故事”老同志的一组回忆文章,并在“上海老干部”微信公众号转载。

 让我们跟随上海的老党员们一起重温入党故事,回望入党初心。在党的光辉照耀下,他们用生命书写了对党的忠诚,用行动诠释了共产党员的担当,用智慧点亮了前行的希望之光。让我们通过他们深情的叙述,感受对党的无限热爱,珍惜党的诞生地的荣光,传承伟大的建党精神,以澎湃热情和强大正能量,书写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壮丽篇章。

 

王永堂:亲历夜尽天明破晓时

 

 我们在党的积极分子中秘密组织“人民保安队”以备上海解放后协助维持秩序。

64221210.JPG

王永堂先生

 我生于1925年,1949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
 1949年元旦是一个不平常的日子,那天新华社发表《将革命进行到底》的新年献词,指明了党的任务。我们虽然还处在白色恐怖下,但心如明镜,感觉全国解放为期不远了。

 次年2月,我参加了中国共产党,实现了多年来的愿望。为此,我好几天都激动得睡不着觉。入党后,我参加上海工人协会主办的《工灯》编辑工作,读者是工厂中的工人。由于形势变化,我与部分同志4月离开了这份刊物。

《工灯》刊物,原件收藏于中共一大纪念馆

 4月23日,我的党组织关系转到了自己的学校大同大学。回校后第一件工作,就是在校地下党支部领导下组织同学中的积极分子,进行一次“春游”,地址选在复兴岛公园。此时,解放军已渡江,国民党乱成一团,蒋介石也逃来上海,就居住在复兴岛公园内。这次春游主要是想给积极分子做一次教育。我班同学与二班、三班同学去得早,进入了复兴岛。当然无法进入公园,只能在公园外面停留。这时国民党发觉了我们的意图,就把通往岛的定海路桥封了。“春游”没有成功,但教育同学的目的达到了。

复兴岛春游图

 当时,党的公开活动基本都已停止,党的主要任务是悄悄做好群众工作。我是大四学生,我们党小组包括大四、大三总共五六名党员。在相关负责同志领导下,我们在党的积极分子中秘密组织“人民保安队”以备上海解放后协助维持秩序。

 5月初,我们党小组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波折:有一个同志的家突然遭到国民党特务搜捕,幸好该同志不在家。她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妹妹,是地下少年队队员。小小年纪的她,在敌人面前机智应付,敌人一无所得,只好走了。由此,党组织要求我们小组的同志,晚上不准在自己家中过夜。我就在三舅开的一家小五金店中住下,有时也在朋友家、亲戚家中过夜,直至上海解放。

 在上海解放的前夕,党组织告诉我们,解放军可能很快要进上海。那天晚上,我怀揣着秘密,兴奋地到复兴路我姑妈家过夜,我与表弟谈了整整一夜,都是关于共产党的事情。第二天早上,上海果然解放了。由于事先讲好,要我等电话来后再出门,我只好坐等电话。当时下着细雨,直到近中午。我想干等不行,还是出去看一下。出门一路上见到不少解放军,他们抱着枪坐在地上休息。四周有不少人围着,我也无心多看,直奔学校,接受任务。我的任务是带几个人去爱文义路(今北京西路)看守一所大房子。这所房子很大,去时大门开着,里面不少房间的门也开着,但没有一个人。我们也不知过去是做什么用的,但见有的房子里堆了很多西药。其中有一间房间,堆了大半屋子的药品,我一看原来是进口的青霉素,估计有好几万支,但都已经过期了。这种药在当时是买不到的,黑市每支要一两黄金。这么多药,国民党宁可让其过期,也不拿出来给老百姓用,想想真气人。

大同大学相关照片

 5月26日,我利用空闲时间在校中转了一圈,用相机拍了一些照片,其中有教学大楼上的标语、大门口神态高昂的站岗同学,还有挤满广场成百上千的面露笑容、情绪激动的同学。第二天,上海解放了!

 2014年,我将自己近70年来用相机记录的两万张老照片底片捐赠给上海档案局,照片反映了上世纪40年代开始的上海诸多历史事件,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。2021年,为庆祝建党百年,我花了一月有余的时间,用篆体书法手抄了厚厚一本《中国共产党章程》,以表心意。

王永堂(左一)将珍藏多年的老照片捐献给档案馆

 如今,75年已经过去了,我也从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,成为白发的百岁老人。岁月悠悠,祖国日新月异,愈发繁荣昌盛。我,一个百岁的见证者,目睹着这片土地的沧桑巨变,心中涌动着无尽的自豪与欣慰。(王永堂)

 

祁学喜:愿做常青不老松

 

 我生于1926年,1945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
 我因家境贫寒,当过雇工,深受地主的剥削和压迫,生活十分艰难。那时日本鬼子抢烧掠夺,当地土匪趁火打劫,真是民不聊生。后来,苏北家乡来了新四军,建立了抗日革命根据地,组织动员大家参军抗日。国仇家恨让我铁了心,今生今世一定要坚决跟共产党走,坚信只有参加新四军才是唯一的出路。

 1943年11月,未满18周岁的我毫不犹豫地随一批老乡报名参军。入伍后,我被分在新四军四师九旅二十五团一营三连当战士。我当时所在的新四军四师师长兼司令是彭雪枫。投身这支英雄的部队,我感到十分光荣与自豪。

 1944年7月5日至12日,新四军第四师第九旅、第十一旅和淮北军区地方武装对安徽省泗县前张楼、后张楼等地的日伪军发起了“张楼战役”。我随部队也参加了此次战役。当时敌方有好几个炮楼据点,敌人躲藏在里面向外疯狂扫射,我们起初的进攻效果不好,子弹没有发挥出作用。后来,我们调整战术,几支部队合力围攻,人数在一个团以上,压制住敌人,最终艰难地取得了战斗的胜利。战斗中,敌军的炮火非常猛烈,我在冲向敌人炮楼时不幸负伤,右大腿和臀部各中了一颗枪弹。随后,我就被送入部队野战医院,及时取出了子弹。所幸当时子弹只是伤到了筋骨。

 取得“张楼战役”胜利之后,我们新四军第四师又继续西进,涤荡各地顽军,陆续收复了豫苏区八个县的地区,而我被转移到了后方医院继续治疗。在后方,我一边养伤,一边工作。不久后,我得到噩耗,我所在新四军第四师师长彭雪枫在对敌前线指挥中不幸中流弹牺牲,时年37岁。得知首长牺牲,我悲伤不已,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继续跟党走的决心和信念。

 待我复员回到家乡江苏省淮安县时,这里已经成为解放区,但其中还有一部分尚属敌占区,斗争形势依旧严峻。回到家乡后,我一边养伤,一边也没闲着,主动到乡政府帮忙。那会儿,乡政府正在发动群众开展“减租减息”运动,推行“三七分租、二五减租”的政策。党叫干啥就干啥。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。全心全意为人民谋利益,得到群众信任,为劳苦大众服务,就是我入党的愿望。于是,经过努力和组织对我的考察,我终于在1945年2月入了党。1947年3月,我服从区委分配,担任乡政府民兵中队长。之后,我辗转多个工作职位,在不同的“战场”上挥洒青春热血,继续革命事业。新中国成立后,我由江苏省淮安县公安局调任至上海市公安局文化保卫处工作。之后,我长期在原卢湾区工作,直至离休。

 如今,我和老伴都身体康健,坚持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做。我们居住在一栋老旧的砖木结构屋子一楼。靠窗左侧的那张桌子是我的书桌,除了每天在此读书看报,书桌上的这台收音机也是我的最爱。我每天都会准点打开收音机,了解一下国内外和上海发生的时事新闻,听一听自己喜爱的音乐和戏曲……回想当年抗日战争时期的颠沛流离,如今大家的生活都越来越好,吃的用的都不用愁,我和老伴对此很感恩,也很知足。

 

稿件来源:新民晚报

【返回首页】